刘书庆：敢于表达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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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克强总理大行日，自此之后尘归尘土归土。

克强总理遽然去世属实令人震惊，考虑到他享受的保健服务的级别，其同侪们普遍都活到了90多岁的现实，加之一个多月前网上还有他在敦煌步履轻盈游玩的影像，他的死亡确属于小概率事件。人们震惊惋惜是正常的。

对于克强总理的去世及由此带来的民间的悼念活动，我谈一下个人的看法。

首先，我是正面评价克强总理的，在我这里已经算难得了，主要可能在他举手投足间那一份自然流露的平民气息，让我更容易原谅他的软弱，我也相信他应该是清廉的，本性是良善的，看上去权力对他的异化也没那么严重。

但春秋责备贤者，尽管死者为大，我还是想公允的评价他，因为对于我们这样一个世俗族群，我对公允地评价历史人物寄予了正人心距诐行的类似于宗教终极审判的意义。

客观的说，我认为他的事功担不起庶民的悲痛和泪水，他缺乏足够自觉的历史担当意识，政治敏感性也差强人意，不能见微知著地狙击祸患于萌芽之时，说他桑泉乳汁恐怕也不算多么刻薄。如果没有讲过还有六亿人月收入不足一千的真话，真不知道他回首往事会有何等蹉跎不堪之感。

如果节制适当地表达情感是一种美德，那么民间止于唏嘘感叹为宜。但不出意料还是看到了人民总理人民爱这种表达，让人顿生不知今夕何夕的错愕，那些悲伤到痛哭流涕的也让我觉得夸张，降低了悼念的品格。对政治人物，哀悼可也，纵情则属失身。

在安徽合肥他的故居和定远他的祖屋，在河南郑州他曾任职的地方，都有很多市民陆续前去送上一束菊花，其数量之多都形成了花海。

一个事功乏善可陈的政治人物，能得到民间自发的如此规模的悼念，是多种因素耦合的结果，并非简单的清官情节所能涵盖。对一个人猝然离世的同情，对他最后两年勉力支撑心力憔悴的共情，对自己未来的悲观预期，仿佛弥漫着一幕开到荼蘼万事了的萧索荒凉之感，当然也不乏有借他人之酒浇胸中块垒的意图。这是一种身段很软的意见表达。

我虽然对某些夸张的情感表达不以为然，但本次合肥、定州和郑州的市民还是让我动容。他们看人论事或许不如知识人深刻，他们中的一些人表达情感或许也不够得体，但对于普罗大众来说，只要心还没有冷，还敢于表达，本身就意味着某种希望和可能性。在一个日渐板结的社会，敢于表达比表达的内容更加重要。

克强总理，一路走好[合十][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