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鸡蛋与高墙之间的碰撞回声——何家维言论集
何家维 1969.11.30 - 2023.1.28
【自我介绍】
推特:“基督徒,八九六四亲历者!赤贫者、三无人员、残障人士,厚颜无耻的乞讨者、宅男、按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低保)。”
脸书:“一贫如洗、贫病交加、读书少文化低、身残志也残、人老心更老、正宗无产阶级、资深不稳定因素。”
1989年:【故事的起头】
20岁的何家维报考了中央美院壁画系被录取。当他收到准考证,并于当年5月赴北京中央美院本院参加专业复试时,或许是命运冥冥中安排,让他目睹并见证了那场轰轰烈烈的“八九学潮”民运运动。源于某种原因,他没有坚持到六月,五月底就离开了北京,但此次经历给了他巨大的震撼,对他的人生也价值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后来他就读于湖南师范大学美术系西画组。
2014年12月1日,何家维在脸书写道:“从25年前那一天起,无论现实还是虚拟,都与天朝党和政府背道而驰,做过的事不计其数,尤其是在网络上:FB、推特、G+、Instagram、博讯、新浪、腾讯、网易……!我发表的所有言论文字无一不是与它直接对抗,属正宗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反革命分子,本地国宝长期维稳监控对象。”
【追忆光辉岁月 历年纪念六四】
“为祭奠25年前的今夜被邓小平,李鹏等人挥军‘平叛’清除的那些热血生命!忧国忧民的激情学子和英勇无畏的普通百姓!为逝去的他们今夜无眠。。1989.6.4,六四大屠杀25周年祭。。。何家维!2014.6.4。”
“这点风险跟当年比,算什么?永远都不该忘记,那些被坦克压成肉饼的同学们。”
2013年:【走到线下】
“我第一次参与线下活动,是2013年春,在推特上参与由八九名人王丹发起的‘天下围城’纪念八九六四25周年接力绝食24小时活动,并于推特、脸书和G+等社交媒体上同步直播。但当晚约八点就被株洲国保连同暂住地警察上门传唤,把我带到派出所,同时把我的手机、笔记本电脑全部带走。两个国保两名网警轮番询问了近六个小时,不停恐吓威胁我要我放弃绝食并要求我书面保证不再参与有关纪念六四的事件,我坚决拒绝,直到凌晨两点才将我释放。
从那时开始,有关部门便加强了对我的监控。出于工作和躲避有关部门的监控,我离开了户籍所在地株洲,搬到了与株洲相隔仅50多公里的长沙居住。
原以为搬离户籍所在地就能躲开有关部门的骚扰,我真是太幼稚了。没过多久,为声援长沙核工业230所工程师梁太平而举牌拍照并参与围观庭审,再次被长沙有关部门请喝茶。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躲?有个屁用?‘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与其如此,不如直面以对、公开反对。从此,我再不躲躲藏藏,畏畏缩缩,而是直接面对,公开表态。” (2018年7月,何家维接受民生观察采访)
2015年9月:【人生跌入低谷】
45岁的何家维大病一场,留下偏瘫后遗症,行动不便,无法工作。
2018年7月:【 分享人生】
感谢民生观察为何家维做了这次珍贵的访谈。
【拖着残体奔波围观为哪般】
“对当局这些作为,我早就习以为常,我参与过多次声援围观活动,去之前我心里早就明白,我们到了现场当局绝不可能让我入庭参与旁听,也不可能对既定的庭审结果有丝毫改变。很多朋友,甚至当地国保都如此好言相劝,身体那么差,那么远的路,还要不少花费,何必呢,去了有什么用?对朋友们的奉劝,我会笑而不答,而对国保我每次都会高声怒喝:‘我去的目的是告诉中共当局,它一手遮天、颠倒黑白、信口雌黄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了,从现在开始,它做过的任何事、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有人关注,被人记录在案,向全世界公布!’只有这样坚持不懈持之以恒,让越来越多的人们醒悟过来参与进来,中共当局才会投鼠忌器,胆颤心惊,不敢再轻易干那些欺压百姓、残害人民的伤天害理的恶事,只有这样,手无寸铁的我们才有可能在武装到牙齿的残暴的独裁者面前保留一点尊严坚韧地活下去。参与抗争的人多了,才有机会把中共打入十八层地狱、把共产主义扫进历史垃圾堆,彻底结束一党专政的独裁统治,中华大地才有机会迎来自由、人权、民主、法治的现代文明社会。 ”
2018年12月:【嬉笑怒骂对人生:《有一件事我得说说》】
有一件事我得说说。大约上个月,朋友托关系替我联系了一个工作单位,负责办公室文案,很轻松,上班离家很近,步行十分钟,月薪1500。虽不高,但够我活下去了。那个单位的领导还约我面试了,很满意,当场拍板要我三天后来报道。把我乐坏了,心中涌起一股回肠荡气,不由自主的想仰天长啸一声:“今天聚餐AA费是多少?以后不许免俺的单了,谁免我跟谁急”。以后,再也不用为水电煤气话费和买药发愁了,偶尔出个远门,也不用为路费食宿,向朋友开口了。口难开啊,每次都要憋好久,憋得面红耳赤都无法开口,可事到临头,没办法,只能恬不知耻的发个心虚的微信:给我个红包好吗?或借个五六七八百块行吗?无一次不是开过口后就愧得一塌糊涂,恶狠狠的抽自己一个耳光。我他妈也是一男人,还活个什么劲?即将年过半百,一夜之间从衣食无忧沦为赤贫,还成了个集多种疾病于一身的残障人士,前路漫漫,一片渺茫…………
扯远了,拉回来。第三天,我起了个大早,收拾的干干净净,撑撑透透,精神抖擞的来到了那个单位。一位工作人员传话给我,请我去三楼领导办公室。尼玛,三楼,还没有扶手,楼梯很陡,我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了三楼,敲开了一间挂着“主任室”的门。旁观一瞥,发现“主任室”右边门上挂着“维稳办”,左边挂着“扶贫办”,主任到底是主任,两个不差钱的机构,都围在主任身边。我昂首挺胸一瘸一拐的走进了“主任室”。
主任见到我,立马起身,笑脸相迎,就是面试我的那个领导,我对他有好感,也笑道:“领导,我来报道了”。主任的笑脸立马变成了讪笑:“呵呵,呵呵,何同志来了,坐,坐……不好意思,我们收到了市局有关部门领导的警告,不建议我们聘用你,原因是你是上了黑名单的危险分子,跟境外敌对势力有勾结的反党反政府敌对分子(我他妈有那摸高的级别吗?我真要那摸厉害,人民公安怎摸不把我抓起来?他妈冤死我了。)公安机关的警告,我们不敢不听,没办法,不能聘用您了,对不起,让您白跑一趟,这里有个红包一盒烟,给您,就当我们赔礼,您别介意......“
我拒绝,主任把红包和烟硬塞进了我外套口袋里。我赶忙掏出来看了看,高档烟,腐败级别,红包多少不知道,凭手感判断的出,也就三五张百元钞。老子虽穷得丁零当啷乱响,但老子人穷痔不短,这点钱老子根本没放在眼里。我把烟和红包一把扔在了领导办公室待客厅的茶几上,怒喝:“这么高级的烟,我抽不起,你们留着孝敬领导吧,这钱我就更不敢要了。首先,太少了,我看不上。其次,万一你们玩阴的,用监控探头把我收钱的视频拍了下来,网上一发,任何人看了都会怒吼:原来,这姓何的才是真正的共特,狗日的隐藏得真深,有图有真相,何况还是视频,我百口莫辩。”
我在客厅里沙发上坐了一会,等他们把我当初留在这的简历、相片、身份证复印件等身份资料退给我。双方无语,场面有点尴尬,领导的态度倒是很随和,还时不时对我“呵呵,呵呵”一阵讪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我也时不时向他回报一阵“呵呵。呵呵”接近冷笑的讪笑,不晓得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也会毛骨悚然?
我有点坐立不安了,从兜里掏出一根皱得跟干豆角式的软白沙烟,刚要点火,一个穿着职业装,长得跟领导秘书模样的年轻女同志尖声道:“大爷,屋里不让抽烟。”说完,她递给我一个薄薄的档案袋:“大爷,这是你的资料。”大爷?我吗?尼玛,看清楚了,我接过纸袋,打开看了看。起身对领导露出一脸皮笑肉不笑:“领导,既然你们不要我了,那我就走了。”领导一激灵,站起身干笑道:“红包你嫌少,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只有这个额度。”我再也忍不住了,嘟噜着爆了几句粗口:“操,老子是在等资料,不是在等红包。狗日的,活路都不留条……”尼玛,要下三楼,下楼比上楼更危险,没扶手又没同伴相扶,大爷我怎摸下去啊?
“去医院搞了个留院观察(花费没住院高),交了几百块住了三天,账单显示欠费了,我当机立断,偷偷溜走。医生来电指责:‘血压血糖那么高,心律不齐,视网膜有病变,肺部炎症,出院?你疯了,赶紧回来。你这样稍不注意就会引起脑梗复发,那就完了。’没钱,你让我白住啊?”
2018年7月25日:“我祈祷!大难如果再次降临,能让我勉强维持现状,大脑不受损害,肢体基本能听使唤,我祈祷,一个干净利落,不脱离带水的死亡。。我祈祷,中国共产党死在我的前面。中国大地和中国人民永不再受独裁的涂炭。我祈祷……请求所有关心过、帮助过我的人们来为我祈祷!”
本人被一位朋友拉进了如雷贯耳的株洲群(四)在群里呆了两天,只说了一句话四个字“坐等被踢”。第二天果真被踢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五毛了?共特了?我背后搞鬼,抹黑诬陷他人了?我坑蒙拐骗,祸国殃民了?我心怀鬼胎,故意撕逼,拉帮结伙,另立山头了?我没文化素质低下,出口污言秽语,出言不逊,得罪某位老大了?请踢我的那位大哥大跟我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在此,我特发布一个公开声明:
我何家维2017年初从长沙搬回株洲常住,几乎家徒四壁,一文不名,多亏了株洲圈内的许多同道,不遗余力的帮助,我才能妥妥当当的安定下来。这三年来,在同道们对我几乎是全方位的帮衬,让我倍感温暖,感激不尽。水管漏了,热水器坏了,在群里喊一声,立马就有人来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甚至身无分文了,群里一起发红包支持,五块十块,一会就有几百,解了燃眉之急。尤其是当我为赴外地声援其他省份的受难同道而募集费用时,援助真是滚滚而来,让我好几次都能抛弃后顾之忧,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但是,自打2018年8月份我围观秦永敏开庭回来后,突然感觉株洲圈氛围不对,本来就不多的几十个志同道合的圈内人,被人为的分成了两派,而我更是一头雾水,既没参与过撕逼,也未发表过任何有偏向性的言论,就被老大们贴上了标签,不由自主的成了另一派的天然死党,搞笑。我没有辩驳,既然有大哥大断言我是某某某的铁杆死党,那我也懒得去争辩,就顺其自然吧,再说,我也愿意成为某某某的死党。只是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亲者痛 仇者快的愚蠢至极的傻逼事居然还有人喜欢干,把本就少的可怜的仅有的一点资源毫无意义的消耗,浪费掉。
说实话,我没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去撕逼,我要把我有限的精力和时间用在有用的地方。这段时间,我不发言,仔细观察,认真分析,觉得株洲圈之所以分裂,原因虽很多,但基本都是与人性的劣根性有关的原始欲望的体现。诸如“我每次募捐都积极踊跃,钱花了那么多,还受不到某某某或某某们应有的尊重和感激,心里越来越不平衡”,或“论年纪资历,组织行动能力都自以为无人可比,却不被某某某认可,想不通,既然如此,老子干脆自己来当头,做老大”。于是乎,大哥大们一吆喝,拉起一些各有这样那样不同感觉的人,围坐一起,于是撕逼开始,先叽叽喳喳,义愤填膺的揭短,接着挖墙脚,双方都憋着劲拉人,互喷,各种鼓足了劲撒泼,甚至骂街,真正撕逼开始,直至不讲道义毫无底线,曾经的兄弟情,战友情统统抛到九霄云外,相互怀疑,猜忌,不顾一切的添油加醋的抹黑唾骂诅咒,一场混战无法避免,直到双方个个狗血淋头,乌烟瘴气,沉迷于撕逼大战之中。谁谁谁开庭,谁谁谁需要声援……管他的,先撕烂这块逼再说。一通撕扯,撕得头破血流,筋疲力尽。甚至连真正的敌人,有关部门都被吸引过来,故作关心的询问:“你们在干嘛?那个谁谁谁在争当老大?那个谁谁谁想做民运一哥?哈哈,搞笑。”一群人撕得脸破了,衣服烂了,鞋子都掉了,头发披散,鬼哭狼号。有关部门的同志们看得哈哈大笑,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感叹:“就凭这群乌合之众也能推翻我们的伟光正?哈哈哈哈哈。”
2019年3月29日:“介段时间,有关部门对我追踪得挺紧,每天来电,问我在哪?还隔三差五登门造访,懒觉常被吵醒。说是两会期间,必须落实我在何处。活要见尸,死要见人的节奏,尼玛。”
【营救泼墨女孩董瑶琼】
2019年6月26日:“朋友们,分享一下我的快乐,沾点喜气,我儿子高考考了567分,这是我这几年最开心的时候,哈哈哈。开心。”
“好多红包啊,正为儿子的学费发愁呢,太好了。可我不敢拿,怕人说我诈捐骗捐,吃人血馒头。再次向曾给予过我无数支持的某机构和海外几位朋友以及当地的朋友们表示深深的感谢。没你们我活不到今天,叩谢。”
2019年6月27日:“被身边的朋友们怀疑诈捐骗捐,吃人血馒头。这么多年了,这点信任都没有,寒心。为学费焦头烂额的我拒绝了除亲朋、同学及圈外人之外的所有资助,以自证清白,傻逼。养老医疗和教育都产业化的天朝,任何一种都不是小钱,被赤贫残疾重病缠身的我摊上了俩......”
2019年7月10日:“他妈的x,我的身份还是给我儿子造成了严重影响,他的第一志愿被政审卡住,中共株连九族的手段太卑鄙了,不垮台天理不容。朋友,我今天在我儿子捎带责备的语气中,竟头一次心生愧疚,这种被憋得无处可逃,无处发泄又不敢声张的感觉,太难受了,我的致命的弱点被当局抓到了,我丝毫不敢动弹,太痛苦了。😥共匪不倒天理何存”
“我一直在使劲忍着,拼命扛着,可太难了,我是竭尽全力,除了原则问题,我几乎放弃了一切,甚至不惜委曲求全,希望当局把全部杀器都对准我,放过我的家人,我愿承担一切。”
“我现在只能听天由命,默默祈祷,祈求主耶稣庇护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可这正是我致命的弱点,卑鄙无耻的中共当局,好不容易抓住了我这个死穴,怎会轻易放手?我只能默默的对家人抱歉道:孩子,对不起,不能再退了,你老爸已退无可退。中共当局的卑鄙无耻,血腥残暴,毫无底线的行事手段是人尽皆知的,面对如此强大的国家机器,我被压成齑粉只是个时间问题,我心甘情愿,永不后悔,为此我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可我不想搭上孩子。”
“这帮杂碎,为了阻止我举牌纪念八九六四,实施前所未有的严密监控,接着怕我去香港,搜查扣压了我的港澳通行证,并冻结了我的银行账户,尤其无耻的是利用我儿子高考升学为要挟,命令我发有关香港台湾,以及我目前状况的推文,只要我听话,遵守了规定,当局就保证我儿子顺利进入一所不错的大学。我不得已,只能低头遵守......不能再退了,再退,我曾经做过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希望我明天能起得了床,今天下午突然晕头转向,差点摔倒,一量血压,120--196。天啊,万一中风复发,那就惨到底了。”
“我真要这时突然脑溢血病发挂了,说不定也好,起码孩子的禁锢就会解除。就怕不死,是全瘫,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那就惨不忍睹啊。。好害怕。”
2019年9月24日:“今天上午十点左右,xx的株洲市国保支队和辖区派出所以及公安局网监处共七名便衣来搜查了我家,搜走了我的港澳通行证,几张银行卡,这次连身份证、户口本、残疾证都没放过,说是为了杜绝我去香港以及参与十一共振。妈的。王八蛋。
真把我憋的没活路,我就学杨佳。可惜我学不了,因为我有脑梗后遗症,就是偏瘫,走路都走不太稳,动粗?死的肯定是我。妈的,太憋屈了。
2014年长沙当局就以这种手段冻过我一次,2015年我中风住院,急需钱救命,都没解除,拖到2016年才解除的。
它们希望我死,但又不愿自己i动手,最好是我自己因为激动发怒再次引发中风死亡或全身瘫痪,或死于车祸......
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对刘晓波、李旺阳......这种名气大、影响大、对它们危害也大的人,它们会亲自动手除掉,但像我这种贫病交加、名不见经传、对它们的危害也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亲自动手就太划不来了。肯定得不偿失......
我也知道天迟早会亮的,但是现实太残酷,我估计我熬不到黎明。
虽然如此,但我始终没有失去信心,坚持着,硬挺着,挺到倒下为止。”
2020年7月:“我迫切想工作,到处去应聘求职,我不挑剔,任何工作都行,可无人愿意请一个身患多种疾病,行动不便,又老又残的残废。”
2020年7月27日:“当务之急怎么办?几乎走进了绝境。万般无奈之下,我把父母留给我的房子抵押在典当行,以百分之五的月息借了五万块高利贷,才得以完成治疗,剩下的给儿子当学费......假如哪天我突然停止了一切活动,绝非我害怕了,投降了,而是我因经济原因,被迫隐瞒身份去乞讨,偷盗,甚至走私,打劫,贩毒了......我会竭尽全力坚持下去,直到倒下为止。”
2020年10月11日,受洗归主
2021年3月:“请求援助,身体状况很差,求钱住院治疗,再次向推友们乞讨,惭愧。”
“我本来就因脑溢血后遗症左侧偏瘫,现在右脚又因糖尿病并发症脚趾溃烂,肿得好大,稍微挪一下就剧痛,彻底不能行走了,以后我怎么办?55555。主啊,求您尽快把我带走。奉主耶稣基督之名向您祷告!阿门。”
2021年10月10日:“我想帮着小平把他的儿子抚养大。我只能尽量,因为我的状况也不好。”
【最后的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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